我八十年代在巢湖的时候,巢湖地区管辖县级巢湖市、无为县、庐江县、和县、含山县,这个行政中心在当时市场经济还没有正式铺开的时候,很威严,很令人向往。
在“撤地变市”的伟大运动中,巢湖地区撤销,改为地级巢湖市,原县级巢湖市更名居巢区,而巢县街上那些人不愿说自己是区,就弄个什么小市、大市的奇怪称呼。
若干年前,几个县的人都想到巢湖市工作,但难度比现在到美国定居还难,巢湖人对外人的排斥、不愿意别人侵占自己地盘的狭隘心态,在现在看来,很可笑!顺带说:无为人也是!从这种角度说,拆分巢湖市,是一种冥冥之中的报应,因为这么多年来,你不敢接受新鲜血液,难免自身老化,行动迟缓,落后挨打。
我毕业时,也想留巢湖市工作,尽管我母亲儿时的同学当时是行署专员,可我只能到只有百把人的小厂巢湖水泵厂,那个厂当时已经岌岌可危。
无为和庐江都是很大很大的农业县,人口都在百万以上,在无为县开车子横贯东西,即使是现在漂亮的马路,也要走将近三个小时。
含山县很小,缺水,境内全是小山,我去过含山所有的乡镇,得到的结论是:站在含山县土地的任何一点上,环顾四周,都可以看到山。县城也很小很脏很乱,有一首民谣反映的就是含山县城当时及追溯百年之上的状况:远望含山县,近看猪笼圈,老爷打板子,全城都听见。
和县濒临长江,靠近马鞍山,因此比含山发达,老友汪先生在县总工会上班,工作认真而卖力,可早把几十年前学的专业知识忘得一干二净,不知他退休后还能否到工厂干干。
居巢区实质上是千百年来的巢县,区域是南北一个狭长的地带,尤其是巢南,就像挂着的一刀猪肉,巢北稍大,但都是荒山野岭,巢西的烔炀、中垾面临巢湖,土地肥沃,交通也不错,按理说应该是个好地方,驱车而过,看到的是灰蒙蒙的房子和木滞滞的乡民,纯朴的民风是一种美德和文化,但在以钱为本、谁发展谁老大的今天,显然不合时代潮流。
我去过烔炀、中庙、柘皋、夏阁,那如黄土高原般的风貌和风土人情令人无限感慨,也从内心感到痛苦。巢湖,为什么跟不上时代的脚步?今天,巢湖被拆分,虽然是正常的区划调整,但落后就被宰割,是不变的道理。
遗憾的是,我没有去过巢南的槐林、高林、散兵等镇,但是,今生我一定会去看看这几个湖畔小镇,不枉为巢湖人,也了却和勾销对巢湖的绵绵不断的情感。
巢湖民风淳朴,人文荟萃。张治中、冯玉祥等名人出生于此;银屏山、紫薇洞等景点光芒闪烁;忠庙、姥山更是璀璨夺目。就凭这几处,巢湖就可以成为闻名于世的旅游城市。可是……
名人故居我没有去过,但当时去过的人说,房子几十年都没有修葺过,破烂不堪,没有标牌,这真是罪过。
银屏山闻名皖中,也只是每年谷雨开花的那几天有人去玩玩,几天花期一过,那里又成为荒山野岭,我想不通,巢湖人为什么不在那里开发一些其它的旅游项目,和千年牡丹花相互配合,打造银屏山旅游景区。也许没有钱,但缺少的恐怕更是一种责任心。我去过桂林,那甲天下的风景实际上有很多人为的成分,巢湖人应当考察借鉴。
紫薇洞很漂亮,但路难行,门难进。年,我们驱车入内,险些在上山时翻车,那几十度的坡度和近一百八十度的转弯,怎么就不能想想办法改造改造?进门时,我出示残疾证,检票人说不行,后来再去时,还是那个检票员,还认得我,主动喊我进去,说去年是私人承包,今年是旅游局直管的。私人承包就可以不遵守国家的政策,真是金钱第一、以钱为本,也看出当年巢湖旅游的管理状况。
年,我去了姥山,一片荒凉,文峰塔孤单地立着,三三两两的游人,根本算不上旅游,但当时还没有旅游的概念,不能责怪。年,我再去姥山,虽铺设了台阶,种植了树木,但所有景象不像是旅游景点,仍然有一种荒凉,台阶蜿蜒通向文峰塔,两边什么也没有,游玩下山,都大呼上当。最荒唐的是,那时山上正在修建现代化的大楼,那不伦不类的起重吊车顿时让人有痛骂的冲动,可是,看看网站和论坛,很少有人提起,“事不关己,高高挂起”,是本地人麻木心态的集中表现。
倒是那小山村叫人留念,可是,没有了枇杷树,没有了真正的村民,有的是一个接着一个的饭店,赚游客钱的饭店。
巢湖旅游,潜力巨大,亟待开发,但愿十年后,在伟大省会合肥的正确领导和强有力的推动下,巢湖能成为皖中、江淮、中国甚至世界的旅游明珠。
如果那样的话,我愿在湖畔结庐而居,做义务的讲解员,因为:我的内心,深爱巢湖。
巢湖的人如同你我的真诚和虚伪;巢湖的人如同你我的高尚和卑微;巢湖的人如同你我的纯洁和龌龊;巢湖的人如同你我的伟大和平凡。
最忆是巢州扫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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