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民俗文化篇》
知巢湖(ZhiChaoHu)五谷丰登盼开镰(二)
掼禾桶掼禾桶是巢湖一个具有浓郁地方特色的稻作民俗。早稻秸秆高,易散粒脱杆,需要采取现收割、现脱粒的办法。为此,便出现了掼稻用的禾桶。其为边长约1.5米、高约0.8米的正方形木桶,底部有两道伸出桶外略向上翘的拖杠,能够在田里拖着移动。禾桶总是跟随在收割人的后面,随时有人将他们割下的稻秸抱起,传递给站在禾桶四角的人,接到稻秸的人随即高高举起狠狠一掼,将稻粒抖落在禾桶里。一个禾桶满打满算配制12个人,其中6个人收割,两个半大但行动麻利的少年负责“抱铺子”,4个整劳力“站桶”。每到收割季节,金黄色的田野里,“吭、吭、吭”掼禾桶的声音此起彼伏,相呼相应,十分壮观。掼下稻粒的秸秆当时就要头朝上全部捆起来,这种叫“锁禾桶秸”的活计也有讲究,要求又快又紧,轻易不会散开。一簇簇禾桶秸叉开了脚,全部站立在地里或是田埂上,等风干以后挑回场基,再整合成一捆捆的稻草,堆成高高的草垛。
作为水稻耕作区域,乡村里铺天盖地的稻草与民众的生产、生活具有十分密切的联系。农家草屋需要稻草铺盖,猪牛饲料少不了稻草;床铺上的铺床稻草被戏称为“黄金被”;稻草进了灶膛既当燃料,又积攒了草木灰做肥料;村落里的稻草垛鳞次栉比相映成趣;连草鞋、草绳都有稻草的功劳。从某种意义上说“稻草现象”是巢湖农耕民俗文化的一道风景。
双抢年代中期。为了提高耕地的单位面积产量,在行政手段的层层推动下,巢湖农村开始普遍推行大面积双季稻种植,即在早稻收割完毕后,立即栽插晚稻,加上午季的大麦或油菜,可以实现一年三熟。由于收割早稻和栽插晚稻正处于七月中下旬高温酷暑季节,要在立秋前短短的二十天左右的时间内,完成收割、脱粒、犁田、耙地、栽秧等抢收抢种的系列农活,不仅劳动强度大而且劳动环境也十分恶劣,人们便把这特定时段的劳动称之为“双抢”。
双抢期间,农民几乎每天都是晨披星、晚戴月,足蒸暑气、背灼炎光。如果遇到耕牛无法调配使用,还要靠人力拉犁,人们称其为“杠田”,也称“背田”,即4---6个人,用绳索一端套在犁上,一端扣在肩上,步调二一致地蒙牛一样的拉犁犁田,其劳苦程度可想而知。
看场基场基就是晒谷场,从新粮脱粒到最后进仓的整个晒打扬净过程都是在场基上完成的。自从推广水稻矮杆化以后,连水稻脱粒也全部在场基上完成。在个体小农经济时代,通常是几户农家或一个家族共用一个场基;而在集体经济时代,则是以生产队为单位拥有场基。
在场基上的劳作是一个完整的系列农活,场上的器具也是琳琅满目,有石碾、风车、稻锨、扎板、竹篾攮子、篾苫子、连枷、叉扬、横推锨、大小竹丝扫把等等。场基上的农活看似轻松,其实既有“技术含量”,也有“劳动强度”。比如扬稻,要把混杂在新粮里的枯草瘪稻全部清理干净,既要善于识风向,有要恰到好处地抛刹新粮,清晰地分出“上风尖”好粮和“下扬”的瘪壳。又如“抢暴”,刚刚还是骄阳似火,忽然天边一团乌云袭来,眼看暴雨将至,人们从四面八方赶到场基上,汗流浃背的“抢场”常常让一些人中暑晕倒。
场基上晒打的新粮,晚上要全部堆好,打上青灰印,写上“五谷丰登”“风调雨顺”等字样,再盖上秸秆,实际是做记号,防止偷盗。第二天早上,上工的人都来了。再揭开秸秆,验看灰字印后,才摊开晾晒。入夜,场基上要有人值班看场。条件十分简陋,一床灯草席往地上一铺,“三影灯”(有罩马灯)用叉扬支起来。空旷的田野上,四面八方的蚊虫纷纷慕“明”而来,看场人难免受叮挨咬。白天,光板似的场基被烈日暴晒的滚烫,晚上仍然是一个热乎乎的地板炕,但毕竟晚风清凉,所以还是吸引了许多纳凉的青年人。大家聚拢在一起吹弹说唱,孩子们不顾大人的呵责的青年人,在稻草垛里游戏捉迷藏,直闹到鸡叫二三遍,才渐渐静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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